眼睛

一不小心便对上他的眼睛。

好像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他的眼睛。一双眸子闪着水灵灵的，好像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滴都落在他眼中那片清澈的湖泊里了。

他的眼神在往哪里看呢？也许在左右瞟吧，又或者只是在放空灵魂，沉浸在外面密密地斜织着的雨丝里，让雨浇灭那往常眼眸中的炽热。或者他总不会在看我吧。

眼角其实并没有上挑的一角，或者同尖峰般的收尾，只是一个柔柔的圆角。或许人们把这叫做桃花眼，又或许没有，但是他的眼睛里却真的好像有桃花在盛开。

一定神，他瞳仁的那一片深邃的湖泊又荡起一丝波澜。一旁的亮色却又像一汪清泉，让这片水面柔和而又不显得幽僻。如果湖水旁边有堤岸的话，那一定会有“闻郎江上踏歌声”的好景吧。好像情人在窃窃私语，悄悄倾诉着两人间的秘密。

每次他一看向我这边，我的心就凝结成冰，然后又开始缓缓融化，像冬天到春天后又到夏天。

当他的目光移开的时候我又在想，我为什么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。

他转向我时，我的心里又会大喊起来。

“我去。”

“我可以潜游在他深邃的眼眸里……如果我有一个潜水执照的话。”

他好像察觉到什么，笑了起来，眼睛眯成一条线。

“怎么啦。”

“没啥。”

我也开始笑起来。好像湖面惊起朵朵涟漪。

我吻上他的唇。